這是新德國電影(New German Cinema)導演韋溫德斯(Wim Wenders)20年前的經典作。作品拍於1987年,兩年後,把東西德區隔二十八年的柏林圍牆倒下了。《柏林穹蒼下》之後,先後產生了美國版本《City of Angels》及溫達斯本人的德國續篇《咫尺天涯》(Faraway, So Close!),好趁這個機會,向大家介紹及放映精彩片段。
除此以外,羅琛堡的《習慣走》是影像音樂的拼湊,配合節奏的影像教人目眩;梁文灝的《商業.商業》很像收貴電視上看到的外國MTV,看他簡歷果然是那個背景;石明輝的《夢》是影射虛擬現實的動畫,我好奇是為甚麼我們畫公仔這麼喜歡漏掉性徵(影片有場love scene男女全裸,都沒有性器官),是我們的教育制度太成功了?伍尚豪的《三文魚先生》教我想起Gus Van Sant的《不羈的天空》,同樣以三文魚來比作逆流而上;還有1997年仍是中學生的區華熙、李永祥的《青青河邊草》,這作品讓當年評審刮目相看,準是兩個中學生都能拍出像樣的劇情片了。還有洪強的《Love》,組合元素極豐富的闊銀幕蒙太奇(故意與時代扣上關係,顯其野心),有繪畫的、有特效也有歷史照片。片不長,但鏡頭也短,一定剪到抽筋。
又拿Woody Allen的戲名來諧訪了,網頁上見到這麼一句:All you wanted to know about 20th Century cinema, but were afraid to ask。很不合理的說話,試問二十世紀的電影知識,又怎會羞於啟齒?大家都知道,Woody Allen原來的是「性」。早前在油麻地百老匯買了齊澤克那書的譯本,也開了這個戲名的玩笑:Everything you always wanted to know about Lacan: But were afraid to ask Hitchcock---這個還算parody得有意思得多,起碼讓人有讀下去的衝動。
這套裝共六片,分別是Lang的《大都會》、Keaton的《Stemboat Bill Jr.》、Vertov的《持攝影機的人》、狄西嘉的《Umberto D》、黑澤明的《七俠四義》及高達的《賴活》(VIVRE SA VIE)。論時期,三套是20年代,兩套50年代,一套60年代。一看就知是遷就版權拉雜湊成的結果。別說在電影藝術、歷史上代表性,單是六套的組成邏輯也看不到,而且也沒有出版物或其他解說的配套。99澳元,六百多港元的價錢,有六部電影,澳洲版的DVD一向便宜,這是把舊片重新包裝銷售大於一切的考慮吧。 要找更好的同類產品,非大陸D版莫屬。甚麼大師經典,完全不理版權而共冶一爐。前陣子就見過甚麼康城影展大獎的電影全集,真是不可思議。以導演為組合的固然少不了。如果你有留意,最近美國才推出了John Ford在二十世紀霍士的電影DVD系列《Ford at Fox》(上圖),由1920至1952年的作品,21隻DVD盛惠230美元。但換了國內D版,真有條件推出涵蓋Ford一生創作的真真正正全集。
提到Ford,我突然想到他的《The Grapes of Wrath》(1940),是據Steinback小說改編的經典電影。最後亨利方達那段獨白太精彩了,頗能讓人抖擻精神,振作再上路。找到了網上版,就貼在這裡供大家欣賞。
"I'll be all around in the dark. I'll be everywhere. Wherever you can look, wherever there's a fight, so hungry people can eat, I'll be there. Wherever there's a cop beatin' up a guy, I'll be there. I'll be in the way guys yell when they're mad. I'll be in the way kids laugh when they're hungry and they know supper's ready, and when people are eatin' the stuff they raise and livin' in the houses they build, I'll be there, too."
算是今年DVD出版的大事吧,《Blade Runner》的「The Final Cut」已推出了兩碟版及五碟終極版。 朋友奇夫真有心啊,早前送了我一張20X30寸的The Final Cut海報(上圖)。據他說是到美國公幹途中買的雜誌附贈的。我正為海報物色合身的畫框,希望錶起放在家的當眼位置,取代那張已用上多年的《東京物語》。 也是早前看他的文章才知道,Blade Runner那都市的基型來自Ridley Scott多年前的香港印象。真有趣,一直以為他要影射日本。以前也讀過那著名的《The Making of Blade Runner》,印象中也沒提及?抑或是看漏、記錯了?不過倒記得書中提到當年找邵逸夫投資的報導。所以,今天看《The Blade Runner》的開首,無論是原公映版、導演版到The Final Cut版都有「Sir Run Run Shaw」幾隻字及那棵「打印」出來的樹圖案。不知道,香港有沒有媒體曾提及此事或試找他問問? The Final Cut到底跟九十年代的「導演版」有何差別?說真的,幾乎都在不顯眼的地方。第一,Harrison Ford的voice over跟十多年前的導演版一樣,全抽起了;第二,新的Final Cut以數碼技術作了一些修正,不過非對影片滾瓜爛熟的,不容易看出分別來。有些個別場面的鏡頭加上去了,如戴曲棍球面具的街頭歌舞表演者,不過時間太快,並不起眼。
The Final Cut的復修的微細程度如何誇張呢?比如有個Harrison Ford對白不對咀型的畫面,竟找來Ford的兒子Benjamin重「演」一次,再把Benjamin的咀以電腦合成技術套用在他父親的臉上。Supplementary的訪問也把Benjamin找來,照顧十分周到,每個步驟都巨細無遺。
"You ask them about The Godfather, most people haven't even seen it. You wouldn't even mention Eisenstein or Kurosawa or Carol Reed. That's getting scary, they don't even know who the bloody Beatles were. And I think that's wrong. I've even talked to film students who don't even know who the hell Carol Reed was. Or Michael Powell. 'Who's he?' Well, he's the grandaddy of most of the good films done by us ... I mean, a lot of them can't read a book!"
由1984年《Once Upon a Time in America》的小妮子Deborah,到青春玉女,到今天演技好得沒有話說的大明星。下面這段影片,正是《Once Upon》那段經典的偷窺,幼小的Noodles看著Jennifer Connelly演的Deborah跳舞,伴隨在Morricone那悠揚的樂聲下。
前兩天無意看了一套Elizabeth的舊片《Racing with the Moon》(同年都是1984),男主角是年青的Sean Pean及Nicholas Cage,故事發生在1942年,男生都要服役為國家打仗。影片講Sean及Nicholas入伍前在小鎮一些年青反叛的往事,Elizabeth是Sean的女朋友,據資料示兩人拍罷此片後真的戀上了,當時更訂了婚。Sean今天仍是大明星,Elizabeth則早已色衰愛馳,主要演電視劇去了。
字幕說,為紀念Jill Bennett及Rachel Roberts,兩位不算很有名的演員。看IMDB,前者曾演Anderson的《O Lucky Man!》;後者曾演《Britannia Hospital》。而Jill,是在1990年自殺身亡的。我對Rachel Roberts的印象較深,因為看過她在《This Sporting Life》及《Saturday Night and Sunday Morning》的演出。
《Is that all there is?》之前幾部份曾出現的「角色」,這時幾乎都聚在泰晤士河那送別的船上(包括那不肖的姪兒)。鏡頭看著Anderson與朋友寒喧,聲音則是Alan Price在船上自彈自唱的同名歌《Is that all there is?》(他亦是本片的配樂)。朋友離去了,生命就是這樣?用白話會更傳神:係咁架乍?
葬禮一點都不哀傷,歌曲及歌詞既調侃又厭世,Lindsay Anderson的致詞也很幽默:「I think up there, they will be having a good laugh. So may I ask you to drink to Jill and Rachel.」好一種樂天知命的達觀姿態。這片集的一年後到Anderson自己去了,我想他一樣希望朋友不要傷感。
Alan Price的自彈自唱很有味道,看上去不經意歌詞卻窩心。其中一段講愛情的如下:
and then I fell in love head over hills of love with the most wonderful girl in the world I just sit for long, gazing into each other's eyes we're so very much in love and then one day, she ran away I was alone I thought I've died, but I didn't. When I didn't, I said to myself Is that all there is...to love?
《The Kingdom》的hand-held也厲害,坐我後排的幾個妹妹仔嚷著說頭暈(我慣了坐戲院第四或五行)。越來越發覺世上有兩種人,一種會暈一種不會。不會暈的可看Michael Mann的電影(多年前拍拖看《The Insider》,女友看完電影吐了,是我畢生最失敗事件之一),今天Mann監製的《The Kingdom》一樣多手搖鏡,自己看倒沒所謂。不會暈的人還可以打first person shooting遊戲,這也是我的至愛。有朋友從來不打FPS,一打就暈。我上星期去買Wii的《Super Mario Galaxy》,黃金的老闆娘都大力推薦,不過她自己無福消受,因為她也是逢3D game都吃不消。所以會暈的人不能看Mann的電影,也不能打fps。
挑戰沙地男權look
對了,我一面看《The Kingdom》,一面想起同樣刺激的《Call of Duty 4》。《The Kingdom》在片頭花這麼多心思講沙地石油的前因後果,在我等淺薄影迷眼中不外又是一部打機電影。跟玩game不同的是,Garner的身裁可信得多。
他跟一個在BBC工作的朋友聊,聊到最後扯到朋友拍攝的影片上。 "Why do you make these flms?" Lindsay問。 "Make people think what's going on." 朋友答。 "Do you think people really want to think?" "Some people." "Not the kind of people we make films for." Lindsay最後說。 朋友無語。
最得我心的小節,是Lindsay的清潔女工一面在廚房洗碗,一面唱Monty Python的"Always Look on the Bright Side of Life"(Monty Python加上Lindsay Anderson,已教我對大英帝國嚮往不已)。女工唱著,Lindsay要糾正她,請她第二次唱副歌時聲調要提上去。但她最後仍弄不明白。Lindsay跟女工扯起雜誌的封面,他說不喜歡米高堅。米高堅雖是好演員,但頭髮不好看。(好正!又夠閒話家常,又可插人)
這部電影有個不錯的官網,資料十分詳盡。還包括幾個McDowell笑話的片段(按此)。其中兩段是跟他與Anderson的1968年的經典《假如...》(If...)有關的。 看完官網的片段意猶未盡,到Youtube打入「Lindsay Anderson」。不查猶可,一查才發現,Lindsay Anderson那部1993年以自己為題的mockumentary《Is that all there is?》已給有心人放上網。這個作品,在Anderson離世的1994年開始我就聞樓梯響,今天竟然終在Youtube上完完整整的看了,十分十分喜歡!上載的朋友按Youtube上載的限制,把影片cut成十分鐘一段。湊巧每段都有好玩的地方,之後幾天我可逐一放到此處,再補充一些自己的想法。下面是第一段:
在頭十分鐘,Lindsay Anderson幾乎沒有說話。鏡頭拍著他的起居,表面很尋常,實際也有諷刺的地方:比如剪上Richard Donnor及他的《轟天炮3》的片段,顯然是Anderson對這類反智電影及其報導充斥媒體的無聲控訴。Lindsay Anderson浸在浴缸,打量牆上自己作品的電影海報,多年前曾讓他獨當一面;但對1993年七十高齡的Anderson而言,不但是俱往矣,更有點「革命尚未成功」的隱歎。這mockumentary拍攝的一年後Anderson便去世,今天回看,不少片段都有遲暮之感。 這頭十分鐘,有個自嘲之處。Lindsay Anderson在書店看見他的二手書《About John Ford》,向店員打探一下情況,再問「你想我簽個名嗎?」店員支吾一下,說沒有簽名的版本會更易賣出,Anderson於是識趣走開。他一直很鐘愛John Ford的影片,這本亦是關於Ford很出色的評論書。看著那《About John Ford》的封面,我想起過去年多兩年來,我一直佔據著HKU圖書館那唯一一本,不斷借完再續。他這自嘲小節,我覺得份外親切。
Cronenberg上一次《The History of Violence》還有幕精彩的樓梯love scene。對了,《The History of Violence》有兩幕夫婦的床戲,一幕由妻子穿制服誘惑丈夫,一幕由丈夫出擊,猶如強暴,突顯了Mortensen在片中前後兩副不同性格。Cronenberg永遠是色慾、殘暴、血肉元素的調配高手。 Naomi Watts這次換了一口鏗鏘的英倫口音(故事背景是倫敦),不算很耀目但有另一種鄰家女孩的清秀。她是助產士,對白交代她曾流產。看著醫院的嬰兒,她會悄悄垂淚。結局她救回了俄羅斯的女嬰,帶回家中把她撫養成人。想不到,由一個割喉的恐怖鏡頭開始的《Eastern Promises》(在電影看割喉場面算多,那可是我見過最可怕的一個),最後竟然回落到motherhood。Cronenberg及Lynch,兩個David,你都估佢地唔到。
蝙蝠俠來港兩三天已經滿城風雨了,朋友奇夫在上星期天《明報》有篇《暗黑亂神》,十分有火,大力推薦。讀第一遍時,見到他寫Tomb Raider第二集跳IFC那一段,真是哈哈的笑了出來,即時想起那片段笨拙的東方獵奇味道。荷里活片的香港或華人,今時今日仍然漁船、鳳眼、單眼皮、唐山腔廣東話甚麼的,心裡見著已不是味兒,我們應該為電影那沒進化的世界同聲一哭。 英國的Peter Greenaway也來過拍戲,是那部《枕邊禁書》(Pillow Book,1996年),取景地點是尖沙咀樂道的Swindon書店。當時沒廣泛報導吧?記憶中只有《信報》提及並附兩張照片。不曉得Swindon知不知《枕》是關於甚麼的,會不會見到Greenaway這名字已投降?Swindon在片中被寫成一家黑店:前門書店,後門是人肉屠宰場。書法寫在人體,再把人皮割下來製成書本。時至今日,也許Swindon已不願重提舊事,不然早把Greenaway的照片貼在當眼處,像肥彭喝涼茶一樣成為顧客的集體回憶。《枕》片有回到未紅時的Ewan McGregor。老實說,即使是intellectual的大師也好,覺得影片那「東方」、「書法」還是很exotic。據說,當時的Greenaway對東方藝術很著迷,不知道現在他有沒有改變想法?他的《Tulse Luper》系列,我在HKIFF看過,是十分難哽的電影。 對了,《枕邊禁書》是《情慾色香味》(The Cook, the Thief, his Wife and Her Lover)以外,另一部曾在港公映的Greenaway電影。當時被剪得支離破碎,慘不忍睹。發行商想sell三級,雖然《枕》的男女主角也算俊男美女(女角是鄔君梅),雖然兩位都全裸示人,但說老實Greenaway電影中的nude scene及love scene怎可能太sensual?唔令人impotent都算偷笑了。